岁月从不会骗人，一样的时光，所有进入圣城的居民都成功升了铁牌。、

他们获得了宅院，有了自己的家庭。、

扎格尔在圣城居住一年多，身子有些发福了。

“部落的女子应该都有喜了，神器的配方该搞到了吧？”

扎格尔穿上了那身狼毛大氅，这是他作为部落统领的象征。

也是他和随从们的约定，一年的时间为期限，当他穿上狼毛大氅，骑上高脚马的时候，就该走了。

“沃尔升了职，已经混进铁匠铺。”

扎格尔骑着马站在铁匠铺前，环视圣城的繁华。

住在圣城这么久，扎格尔已经摸透了张元青的大秦，将百姓分为三六九等。

城外城内的百姓加在一起不过二十万人，兵员只是四个军团，每个军团一千人。

“只要散兵的方式悄悄潜入，就能破了圣城。”

等了良久不见沃尔出来，扎格尔急了，亲自进入铁匠铺。

扎格尔发现沃尔满脸漆黑，正全神贯注的教别人打铁。

“沃尔，你在做什么？为什么不见我？”

扎格尔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，沃尔还在这里教别人打铁。

一年的圣城生活，沃尔身上已经没了游牧的野蛮，变得儒雅。

沃尔看到扎格尔后，脸色变得更黑，在学徒的耳边说了两声，从旁边抽出一把砍刀。

沃尔双手捧着砍刀，跪在地上。

扎格尔双目倒竖：“你这是什么？”

沃尔不敢抬头看扎格尔：“统领，我现在已经是秦人。”

“我背叛了部落，已经回不去了。统领且把我的脑袋砍掉出气。”

扎格尔脑袋嗡嗡的，沃尔是他的心腹，几乎是他养大的。

现在竟然不愿意走了。

“什么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，你不愿意重铸扎格尔部落的荣光了吗？”

沃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是荣誉，还是家庭。

他只知道，现在圣城是他的家，有他的老婆和孩子。

他离不开圣城了。

扎格尔下不去手，他更多的只是心塞：“以后别叫我统领。”

沃尔是他的孩子，虎毒不食子，他下不了手。

扎格尔骑着马向着外城过去，有很多鞑靼女子的胎儿已经满月。

当知道扎格尔要带她们走的时候，纷纷拿起刀叉剪刀对着扎格尔。

“我们是秦人，不是鞑靼人。”

“圣城就是我们的家园，我们是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
“我的夫君是枪骑士，他能站在城墙上把你的脑袋打爆。”

“每隔半个时辰，他就会用千目镜查看我们的家。”

“扎格尔，你不想死的话，就离的远远地。”

扎格尔人麻了，本来说的租借男子，现在女的男的，小的都变成圣城人了。

最开始，张元青答应这件事的时候，他还觉得挺庆幸。

“张元青！”

扎格尔握紧拳头，部落里的最后力量不再认他这个统领了。

扎格尔骑着马，来到张元青新建的总统府。

“张元青，滚出来。”

正忙着的张元青抬了抬眉：“不是说今日带着鞑靼女子离开吗？岳父还在呢！”

扎格尔气的鼻孔出去：“告诉那些人，把他们驱逐圣城。”

张元青摊开手：“扎格尔统领，你是在说笑吗？他们是你的子民，与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扎格尔暴跳如雷：“少跟咱揣着明白装糊涂，那些人都不再认我。”

“一定是你。”

张元青真没插过手，鞑靼人进入大秦之后，完全是放养状态：“我真没有，圣城那么忙，哪里有时间。”

“大明找我通商呢！不与你说了。”

张元青之前通过走私商人，运了些烟草到大明去。

因为此次的大战，不少贵人家变得焦虑，烟草成了奇货。

据说宁王偏爱此物，甚至通过茶马道购买。

对了，西北这块地方因为久攻不下。

宁王朱宸濠也是着急了，竟然封了大同府的何文军为异姓王，西北完全归何文军。

张元青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，人都麻了，卧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。

西北那么多兵马可不是吃素的。

不过此事对于张元青来说，还是不错的。

何文军被封为异姓王，双边可以通商了。

此次大明来人正是因为此事，因为他们的烟草都是从西北进。

导致价格翻了一倍，现在江南的豪绅想要通过茶马道获得第一手货物，降低成本。

大明只是换了皇帝，还是被江南豪绅操控。

送走了扎格尔，张元青继续与来人对话：“杨慎，刚才说到哪了？”

喝茶的杨慎眨了眨眼：“通商的事，可以不急。”

“家父走的时候，留下一封书信。”

“此书信正在手上，想要求问。”

张元青打开杨廷和的遗书，通篇下来都在自夸，尤其是那一句大善者与恶人为伍。

张元青的表情鄙夷：“错了。”

杨慎不再是京城的来使，而是平等的朋友：“张兄请直说。”

张元青打量杨慎：“杨老说大善者与恶人为伍，也就是说，恶人做老大，他可以暂且做老三老四。”

“等他熬到了老大，就可以做善事了。”

“岂不是自欺欺人！”

杨慎没有说话，静等张元青开口。

张元青继续往下说：“善恶不两立，与恶人为伍要做善事，而不是两眼一抹黑。”

“杨老岂不是自欺欺人。”

很多不懂的话，被张元青一点便明白了：“有劳张兄赐教了。”

张元青也说了句题外话：“此次来使派你过来，着实吃惊。”

“不要误会，吃惊的是你这样的清白人会接受这样的差事。”

三元及第的天才，一向孤傲。

能写出临江仙那样大气磅礴的佳作，杨慎无愧大明第一才子的称呼。

杨慎笑了：“张兄缪赞了，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，无外乎为国做事。”

此话在历史上也是杨慎说的，不过原句热血的多。

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，仗节死义就在今日。

左顺门宁愿被打死，也不愿屈服嘉靖，怎么会如此。

张元青目不转睛：“如果要你留在大秦，你会如何？”

杨慎站起来，目光向往：“慎心领了，我还是想四处看看。”

“像诗仙那样。”